她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踮起脚道:“摄政王也是好本事,亲手扶持一个疯子上位。”
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耳后,她笑容潋滟地轻声道:“本宫的弟弟,这些时日让摄政王不好受吧?”
严庚书并非善类,然而李元牧也不是池中之物。
李元牧上位后,表面对严庚书尊敬有加,背地里却暗自培养着自己的皇室势力,谨慎地提防着严庚书。
他既能助他谋权篡位,有朝一日自然也能助其他人推翻他的王朝。
两人心中都忌惮着彼此,但他们也都弄不死对方,只好这么胶着。
最可怕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眼见裴宁辞的宗/教之势逐渐兴起,严庚书自是坐不下去了。
而华淑长公主就是在这节骨眼上,给他抛的橄榄枝。
纵然他知晓华淑就是那蛇蝎美人,他也不得不以身犯险,否则便只能坐以待毙。
严庚书感受着华淑攀在自己肩头的重量,嘲讽地勾了下唇,随后神态又再次恢复成往日的斯文模样。
他的手掌揽上了她的腰,嘴里却道:“长公主又有何能耐,觉得自己能左右陛下?”
华淑似是轻笑了下,拉着严庚书倒向了床榻。
严庚书半推半就地顺从着她,那双凤眸里却皆是猜忌,仿佛只要她一个字说错,他下一刻便能让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华淑撑着身子侧躺在他身后,并未回应他的问题。
她单手虚按在他的胸膛,仿佛掌控着手下的心跳,眼波流转地问道:“本宫好看吗?”
他的心跳很平稳,笑起来时泪痣分外夺目:“长公主自是国色天香。”
华淑并未言语,手顺着他玄袍上的金蟒身往下抚,随即便被严庚书钳住了手腕。
她这才不紧不慢道:“本宫乃圣上的胞姐,若说这世上还能有人让李元牧有一丝半点的顾忌,那个人只会是本宫。”
“摄政王,想赌一把吗?”
严庚书神色蓦得一沉。
他捏着华淑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威胁似得掐在她的脖颈,并未用力:“长公主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信她会如此好心,平白无故地帮助她。
华淑就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她冷眼旁观着,任由李元牧和严庚书斗得你死我活。
而裴宁辞之势的崛起甚至也如此蹊跷,严庚书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都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