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知自己身上染着他熟悉的气味,但这都已经过去了一日一夜,况且她还换上熏了龙涎香的衣裙。
严庚书是属狗的吗,居然还能辨认得出?
李婧冉心里绞尽脑汁想着对策,面上却只冷了神色,拿捏着语气道:“本宫的小名岂是你能叫的。”
她自认这个反应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从华淑的角度来看,她并不认识舞姬阿冉,听到这两个字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误以为严庚书是在唤她。
果不其然,严庚书眼眸中的犹疑似是消散了几分。
毕竟按照小黄先前提供的信息,人/皮面具在大晟并不盛行,知道它存在的人也寥寥无几。
如若是个从未听过易容术的人,他看着两个外貌气质截然不同的人,自是无法从她
他同样言不达意地随意应了句:“殿下在床笫之间,倒是不曾与臣计较这么些许。”
要论起严庚书与华淑长公主之间的事,那着实坎坷又极其嘲讽。
昔日被卖进秦楼楚馆之时,严庚书曾卑躬屈膝地匍匐于地,却仍守着最后的底线。
然而严庚书相貌俊美,虽然并不是大晟盛行的温润君子相貌,不论是那勾魂摄魄的泪痣还是硬挺的轮廓线条,都透着种危险的妖冶。
换言之,光是看容貌,便觉得这男子势必会不安于室。
在这君子之风盛行的地方,严庚书这类俊美到近乎妖孽的长相就像是罂粟——是女子羞于承认,心底却忍不住上瘾般迷恋他的类型。
老鸨瞧着严庚书这张脸的那一刻,便断定他会成为她最挣钱的摇钱树。
严庚书性子刚烈,老鸨也并未放在眼里。
她见过的落魄贵公子太多了,每一个都如严庚书这般洁身自好,刚烈得可以去给他们立个牌坊。
然而,在她的调教下,他们一个个儿还不是妥协了,亲手脱下自己的衣裳,伏于男男女女身下承欢?
老鸨漫不经心地吩咐人把严庚书饿了整整两天,而后又把他捆起来毒打了一顿。
老鸨再次入门之时,严庚书侧倒在地,双手被反剪于身后,那张俊美的脸庞贴着肮脏的地面,唇角淤青带血。
老鸨俯下身,单手捏着他的下颌,笑吟吟地问道:“如何,严大公子可想清楚了?”
严庚书当时的眼神,让老鸨直到临死前都无法忘怀。
严庚书明明是任人刀俎的境地,却丝毫不让步。
他双目血红,分明通身狼狈,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是狠戾与决绝。
两日滴水未进令他的嗓音干涩得分外嘶哑,严庚书的每个字重得仿若泣血:“我、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