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的五感都在模糊,严庚书听不清她究竟花了多少钱赎自己,只听到老鸨谄媚的笑声。
脚步声纷沓离去,严庚书只知那应当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不然,那贯来拜高踩低的老鸨不会如此欣喜。
不然,婢女也不会着对马车内的人语带微愠道:“小姐,你把钱都给了那老鸨,我们之后可如何是好?”
严庚书努力辨别了许久,都没等到那位女子的回应。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彻底昏死过去之时,他闻到了一丝很淡的幽香,似兰似麝,清雅高洁。
他竭力睁开眼,却见那女子走到了自己身前。
严庚书眼前太模糊了,他只能隐约瞧见她的裙裾是淡紫色,层层叠叠地漾着。
她微微弯下腰时,裙角曳地,沾上了尘埃,她却浑不在意,只是卸了发钗上的明珠,轻轻放到他的掌心。
转身离去前,她只轻叹了声,对他道:“望你之后能一生清落,不再堕凡尘。”
再后来,严庚书再苦再难时都并未典当了那珠子,而是穿了孔当成项链,藏在四爪蟒袍之下。
如他所愿,他入了深宫,花费数年将昔日薄待他之辈尽数踩在脚下,让他们付出了千万倍的代价。
贴着胸膛的珠子仍在发烫,他却并未活成那位恩人期盼的模样。
在穷困潦倒时,他被凌虐打骂,衣衫褴褛却也从未妥协。
只是穿上那身摄政王袍后,为了走到那权利的核心,他却心甘情愿脱了衣物,与华淑长公主虚以委蛇。
初次入她寝宫是夜露浓重时。
华淑长公主的寝宫自是占据了皇宫里极好的位置,分外静谧。
他挑开层层珠帘步入内室,却见那尊崇的娇柔贵女正懒懒倚于床榻,脚背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
华淑长公主循声抬头,瞧着他轻笑:“本宫还以为,今夜等不到摄政王了呢。”
本就艳丽的容貌在烛光下,更是妩媚得惊心动魄。
严庚书脚步一顿,并未像往日般见礼,凤眸微眯:“殿下下饵之时,就该料想到,臣逃不出您的掌心。”
华淑闻言,只是赤着足起身,单薄的绸裙勾勒出女子窈窕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