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夹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冬笋鸡丝烩鱼肉至她的饭碗,“当初叫你走,你非不肯,如今留下来连一个年也过不好,后悔了罢?”
沈书晴摇了摇头,“你我夫妻一场,本就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有妾身在颍川享福,王爷却在金陵受难的道理?”
陆深静静看着她,见她就着这口菜,扒拉了好几口饭。如今,便是这道菜,也是极为不容易,这条鱼还是小李子在王府内湖钓起来的,鸡是后山的野鸡,笋是王府竹林里现挖的冬笋,可谓十分不易,得全都吃干净才是。
陆深见她吃菜皆这般节省,心里不是滋味,便问:“你还有甚么想吃的,我让人去想想办法。”
现如今其中五万黑骑军就在离金陵不到两百里的地方,可却不是将他们调来金陵的时候,但是抽调十几个人专门从周边城池运送物资来王府,倒也不是不行。
正这时,林墨急冲冲从外边跑来,“不好了,不好了,禁卫军来抄家了。”
“王爷,禁卫军周统领拿了一道嘉奖王爷捐赠白银十万两的圣旨来,如今招呼也不打一声,已经在开始搬东西了。”
却原来,皇帝听信了德妃的谗言,当机立断便决定拿贤王开刀,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抄家,怕御史谏言,依然是德妃献的计策,“皇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御史怎么说?御史这么能耐,怎不见他们去赈灾?”
皇上到底还顾及两分脸面,这弄了这么一道圣旨,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是有了个说法,是贤王先允诺捐赠在先。
“王爷,皇上这是疯了吧,这不就是打着捐赠的名义抄家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沈书晴一听皇帝抄家两个字,险些就要背过气去,她的嫁妆放进王府才不到一个月呢,这就马上被收入国库了?
使劲儿掐住人中,沈书晴才没有昏倒,见陆深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问他:“爷,你不想想办法吗?就这么让他们将我们的财物全都搬走?”
陆深替沈书晴盛了一碗汤,汤里有几块白生生的萝卜,“你不必担心,你的嫁妆,能带走的,本王之前已经一起送去颍川了。”
沈书晴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来也是奇怪,分明自己也是乐意赈灾,可真当得知自己所有财物皆要化为泡影,还是割肉一般地疼痛,到底还是俗人一个,不过好在王爷未雨绸缪,早就做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