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看着桌上的碗,对了,下午的时候,他递给自己一碗水。
那碗水有问题!
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插手呢。
看他今天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她到后院去看,果然马已经不在了,他会去了哪里呢?哪里需要骑马去?
不好,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代替她赴约去了。
想到这里,绿腰赶快跑到杂物房,果然,那把在冬天用来破冰的斧头,在被她擦得锋芒毕现之后,就这样忽然消失了。
大马被骑走,家里的小马驹,这时候还不到一岁,顶不上事,绿腰只能跑到别人家又借了匹马,火速赶往娘家村里。
月光下,大地上的荒野,清晰得毫厘毕现,群山如同奔涌。
等到她赶到,只看见墙上的血迹,如同梅花一般,洇开大片。
少年手里提着淌血的斧头,垂着头站在门后。
绿腰跑过去抱住他,一句话也没说。
两个人带着满身的血迹和土渍回去,还未进门,绿腰趴到他身上,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一夜疯狂的交欢。
第二天,严霁楼就病了。
这次没有装病的余地,他实打实地发了烧。
一直烧了一天一夜,怎么也叫不醒他,看着载满举子去京城的驿车已经出发,绿腰更是心急如焚。
他们刚新搬家,在偌大的雍州城内并不认识多少人脉,绿腰把自己卖唐卡辛苦攒下的钱拿出来,请了许多郎中来,也都束手无策。
这时有一个老郎中,说这症状看着像是魂丢了,又或者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来,他把着严霁楼的脉,说:“这孩子的内心好像很痛苦。”
然后提醒她不能用常规手段,得找个会看事的过来。
绿腰马上请来了个叫魂的阴阳师傅,这人一上来就要看八字。
对于严霁楼出生的具体时辰,所幸绿腰之前听严青提到过,根据印象复述,那人一听便说不对。
难道是记错了吗?
想来想去,没办法了,公婆都死了,现在只有族里那两位知道,纵然她千般不愿同他们再有交集,于是她收拾东西,打听好地方,骑马,上山。
靠近悬崖的土窑,篱笆旁边拴条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