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谌赧然地抓了下脸:“小寒姐不用客气。”

随后两人又聊起其他事来。

与某些人神情紧张地等着什么东西不同,他们这边的氛围可以说得上轻松和谐。

北冥佘心不在焉地看着舞女表演的归鸿舞,心里只想着造反搞事。

待一舞终了,下一场水袖鼓舞即将开场之际,沈倦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宫里最近来了位精于厨道的庖子。”

“这庖子有趣得很,尤为擅长将食材做成意想不到的形状。”

“诸君手中的荷叶盏实际上是他用酒糟制成的,初时闻着有种若有若无的荷香,但闻久了就能发现一丝极淡的清酒香味。”

“若是注入清水,便能将之化作清酒,其中玄妙令我大为佩服,故与诸君分享。”

陈谌大为惊奇,十分上道地捧起荷叶盏轻轻嗅闻。

发现果真如此之后,他试探着咬了一口荷叶边。

可还没含多久,陈谌就被那股酒味冲得直冒眼泪。

随月生哭笑不得地取出条帕子递给他。

沈倦注意到他们那边的情况,悄然在心底叹了口气。

北冥佘向来对这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现下早就在心里问候过应氏的十八辈先祖了。

每一任魔皇各有各的疯。

唯一一个貌似正常的应逐星实际上才是那个最不正常的。

北冥佘愈发觉得像自己这般的有勇有谋的魔才应顺势称王,而非把位子拱手让给沈倦这种黄口小儿。

他心中不屑,面上却堆满喜气洋洋地笑,脸上的每个褶子都绽着欢悦感。

北冥佘两手执杯,对沈倦恭祝道:“君后新婚,实乃珠联璧合,天羡人慕。”

阴狠如鹰隼的狭长双眸一眯,北冥佘古怪地笑道:“老身唯愿帝后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说完,他将手中酒水尽数倾倒在地上,随后扔掉荷叶盏,握起腰间翠玉狠狠摔在地上,厉声高喝:“子珀,亓官彻!你们还在等什么!”

十三位北冥佘的同党于席间站起身,抽出法器同时攻向沈倦。

在他们动手的同时,长露宫外传来一阵斗法的爆炸声响。

沈倦丝毫不见慌乱地单手撑着脑袋,连动作都没变过,只是神情倨傲,宛若看着跳梁小丑在眼前蹦跶般平静地观望眼前乱象。

攻向他的魔心中犹豫,瞬间止住动作不敢上前,只道有什么圈套在前边等着自己。

见此,沈倦无趣地嗤了声。

北冥佘原本觉得胜券在握。

很早以前他的幕僚就已经探过沈倦虚实。

应逐星此人不过虚有其表。

能够攻城掠地,一路打到魔都。

靠的不过是手里掌控的几十个武将。

北冥佘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