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星这个黄毛小儿在洗脑他人这方面有一定手段。
毕竟他连铁尔木那种桀骜不驯的野狗都能驯化成忠心耿耿的看门狗。
可论实力,应逐星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的好。
北冥佘面带嘲讽之色,见自己带来的同党动都不动一下,他不耐烦地斥道:“你们脚上长钉子了还是怎的?”
“还不快随我一同取这毛头小子的项上人头?”
可无论他怎么说,身前的同伴就就是不动。
就在北冥佘心慌不已的时候,立在他身前的十三位魔族全部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地抱头痛哭。
北冥佘再抬头时只见额头浮现红莲魔纹的沈倦悠哉悠哉地自主位上走下。
那双平日里笼着薄雾的黑眸也变作了妖冶纯正的紫眸。
刻印在血脉里的,对于魔皇的畏惧。
在某一刻达到了顶峰。
北冥佘握着刀柄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看不出应逐星的修为。
他竟然看不出这小子的修为!
他原以为应逐星是因为修为过低,所以才选择了用术法遮掩自身修为。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宴席上的其他臣子垂着脑袋,该吃吃该喝喝,就连乐师都未曾停止奏乐。
就像他们完全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般。
北冥佘彻底慌了,他哆嗦着手拿出通讯令牌,试图跟另一批守在宫外的军队联系。
但对面只有刀剑刺入血肉的声响,除此之外唯余风雪声。
眼见着沈倦朝他缓缓走近,北冥佘当即丢掉通讯令牌,提刀就要攻上前去。
可沈倦仅仅是轻描淡写地瞧了他一眼,北冥佘便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他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这还不是最糟的。
他举着刀,手臂缓缓抬起,对准自己的心口落下!
胸腹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北冥佘满眼恨意地盯着沈倦。
他想要破口大骂,可惜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丢掉刀,亲手撕开血肉,摸到了快速跳动的心脏……
沈倦冷眼瞧着此等“掏心掏肺”的场景。
待北冥佘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沈倦麾下大将陶羡安浑身浴血自长露宫外走来。
陶羡安一撩披风,单膝跪在地上,甲胄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