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眼里似乎都有泪。
何江晏不明白。
若是这样一个王朝,上下一心又忠心不移,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人心,从前是,现在也是。
说是让他来做一个吉娃娃,真就来做吉娃娃吗。
他看着每一张陌生的面孔,看着不同于皇城的天,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天渐渐大亮,庄启烈给何江晏单独安排了间屋子。
“殿下,这里自然是比不上柳州安的那处地儿的,您就先委屈着住下。”
庄启烈看着何江晏坐在略显简陋的屋子里,格外违和,叹气道歉道。
何江晏听了他的话,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点点头就打发走了庄启烈,心中愁绪不减。
如今他来了元历这边,而义父就相当于是元历的死仇人啊。
之后该怎么办?
第50章 单枪匹马
他若只在这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只求到时候义父能够理解吧。
将士每日都会例行操练,而邰徽时常回皇城的点春楼去收消息,几乎是见不到几次。
但他回来总会给何江晏带些皇城的精美小玩意,有时是小扇子,有时是玉镯。
“殿下金贵,本不用同我们一同吃苦。”
邰徽说这话时,脸红彤彤的,不敢去看他。
何江晏当然乐呵呵收下了,他本就爱这些漂亮的东西,既然给他了,当然不收白不收。
按照他们的计划,等他们的人渗透皇宫与前朝各部,就可以里应外合。
可光朝摄政王柳州安在,此人阴险又敏锐,进展可谓是万分艰难。
又与皇帝互相信任,他们总是一露头就被扯出来,为了不被连根追查到,已经损失了不少人。
何江晏总是在一边静静听着他们的计划,他也给不出什么好点子。
唯一清楚的不过就是他义父平日里爱吃些啥,什么样的表情是要生气,什么样的表情是心软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然过了三年。
“殿下!”
邰徽还离着远就喊何江晏,此时那人儿正蹲在他播种下的月季花旁,听见他的声音偏过头去看他。
十七周岁已过了些时日,何江晏也算是长开了,本就俊俏的容貌如今更加夺目,一双眼温温和和的看过去,让人整个心都软了。
邰徽被他看的竟同手同脚起来,走到何江晏身边也小心蹲下来。
“殿下,这是我千挑万选的簪子,您……”
轻轻把怀里揣着的绿玉头簪递给何江晏,偷看他的神情。
都说送头簪是相爱之人表达想与对方结发的意思,若是殿下收下了,那岂不是也对他也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