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稍坐片刻,国公起身要走,他便也随之出门。他们父子间没什么好说的,国公未留他,他也不想留,直接往府门外。
耽搁太长时间,回到家时天已快暗了,他明知人不在家里,可还是想早些回家,即便是闻着气味儿也好。
这房间不常有外人进来,每一处都是姬然的气味,他沐浴完,直接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就好像被她抱着那样。
天逐渐黑下来,侍女来问过晚膳,中午用得晚,姬然又不在,他没什么心情吃饭,只想一个人静静躺着。
人一闲下来便会胡思乱想,他在想,然然在做什么。
在皇宫,在陪着别人,还是名义上亲弟弟,免不了要有肢体接触。
他越想心里越难受,几乎有些喘息不了。
手旁的柜子里就有药,他不想吃,突然觉得吃了药也没什么意义。
他兀自坐起身,往外喊了一声:“叫大夫来。”
侍女以为他又有哪儿不舒服,慌得急忙去请大夫。
大夫也慌,殿下许他将家人带进府里住,他刚和孩子吃完饭,仪容也未整,提着药箱着急忙慌就赶来了,几乎是冲进门的,却见人完好无损坐在黑暗里。
“驸马,您何处有恙?”大夫气喘吁吁。
“并无。”晏洄垂着眼,“只是想问问你,是否全然无法了。”
大夫跪在地上:“草民家眷都安置在此处,不敢说假话,以驸马现下的状况,的确是只能至二十出头。至于以后,谁都无法预料。”
他沉默很久,摆了摆手:“你去吧。”
大夫顿了顿,并未起身:“若驸马心情郁结,只有害而无益,反而会更不利。”
“我知晓了,你去吧。”他仍垂着眼,“此事不要告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