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默默起身退下,没敢与他说殿下早问过了。
房中只剩他一人,他垂着头,能感觉眼泪落在足上。
他没动,泪水从足背滑落,浸入地毯,湿湿冷冷的一片。
起风了,风呼呼拍打在窗上,像要将窗撕碎。
他不知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还要坐多久。他一个人睡不着,就像从前一样,却比从前更要痛苦。
从前他从盼着生命结束,现在他盼着生命延续。
生命能随时结束,却不能一直延续。
他双手捧着脸,在无人的黑夜中低声抽泣,直至门外有了动静。
“驸马睡了吗?可有哪儿不舒服?”
“奴婢也不知,驸马回来后便没有点灯。只叫过一次大夫,没说有什么大问题,大夫进去一会儿便出来了。”
“行了,那你退下吧。”姬然推门而入。
她刚进去,关了门,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嗓音沙哑。
“你嗓子怎么了?着凉了?”姬然转过身,要去看他,却被他捧住脸。温热急切的吻密密麻麻,砸得她头脑发昏,下意识要推开,“你怎么了?”
他没回答,抱着她要往床边去。
姬然没有拒绝,只道:“你先等等,我将斗篷脱了再去。”
“我来。”他顺手扔了斗篷,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