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探了探萧云歌的鼻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可又惊觉怀中身体的身体滚烫异常。
他连忙将萧云歌安置在床上,将案几上那把破壶拽了过来,可没想到那破烂的壶里连半滴凉水也没剩下。
陆染虽在军中长大,可身为丹阳县主和镇北侯的儿子,哪里会有照看人的经验?
眼看着萧云歌在昏迷之中也浓得化不开的疼痛,他急得原地打转,转了好几圈才想起将谢兰送来的包裹中有瓶救命的丹药。
他连忙毛手毛脚地翻找出来,颤抖着从瓶子里抖出几粒,想要喂萧云歌服下,可又不小心触碰到了萧云歌嘴角上的伤口,让他紧紧地收拢起眉头。
借着月光,看着那干涸的唇角上因撕咬而破裂的痕迹,陆染炙热的泪滴不断地从眼眶中划出,一颗颗砸落在萧云歌的额头。
“三叔……”他语无伦次着,笨拙地将药丸塞进萧云歌的嘴里,但药丸却一次又一次从失去意识的萧云歌嘴里滚落出来。
陆染的泪越涌越多,让萧云歌有了数息清明,他扯了扯嘴角,艰难地开口:“染儿,别哭。不……哭……”
这迷迷糊糊的慰藉让少年伪装的坚强彻底崩塌殆尽——
“云歌……”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萧云歌的名字,轻得不能再轻地凑上了自己嘴唇,堵住了药丸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