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傍晚,随着一展展“萧”字灯笼随风晃晃悠悠,萧萍萍左等右等却不见自己贴身的木嬷嬷出现。
陆染自告奋勇去找,等到天渐渐黑了,灯笼都已点燃,一个比平时更加高大的“木嬷嬷”才慢悠悠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萧萍萍蹙眉了一瞬,便被陆染挡住了视线,软磨硬套地将她拉进了马车。
从小长大的情分让她一看便知道了假扮木嬷嬷的人是谁。
她正想呵斥陆染糊涂,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立刻变了副冷漠神情直直看向了她。
萧萍萍顿了顿,想起湍急的染碧江上那一声“堂姐”,想到萧云歌一次又一次的搭救,终还是叹了口气,让“木嬷嬷”跟上车来。
“……今日是你父亲回来的日子,千万不要给大皇子生事……”她似乎在敲打着自己的儿子,却是在说给上来马车的“木嬷嬷”听:“要是有什么人混入了队伍,也混不进守备森严的夜宴……”
听到此,“木嬷嬷”对她深深地福了福。
那动作里的坚定和恳求让萧萍萍心中一痛,只能继续苍白着面孔道:“在这乱世里,谁又能管得了谁呢?明明知道那会是一场鸿门宴……”
“木嬷嬷”听到此明白队伍即将开拔,释然一笑。而杵在一旁的陆染却忐忑不安起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萧云歌会不会就是他直直地看向了萧云歌,可萧云歌却转过了头去 避开了他的眼神。
陆染垂下了头,他明白自己是无法阻止的了。
到了鹤鸣楼,江岸之边白色的六角阁楼之上飘着“南宫”二字的灯笼,到处都看得见那像是在流血的日月山河旗,让这傍晚没由来的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