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容熙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抬起膝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阿秋阿天立刻面露警惕,不约而同地挡在了覃鸢的身前,生怕容熙会对自家公主不利。

然而容熙只是转身走到了宴清的身旁拿上了他的佩剑,旋即再度向覃鸢跪下。

双手举着宴清的佩剑,容熙凤眸低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上的青砖。

唇瓣微微翕动,用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说道:“但凭公主出气,公主不必顾忌着什么,容熙甘愿领受。”

阿秋阿天又惊又惑,完全没想到容熙会来这么一手。

覃鸢伸出手,将挡在自己面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阿秋阿天往两边轻轻推开了些。

阿秋阿天不放心,起初还不肯动步,覃鸢朝她们摇了摇头后,两人才勉强让出了一条路来。

覃鸢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容熙面前,然后将手伸向了容熙双手捧着的那柄剑。

勾莲式样的凤头履,缓缓走到容熙眼前。

覃鸢裙摆翩跹,随她的步伐微微晃动。

而始终低着头的容熙见到裙摆在他跟前止住摇曳后,眼睫微颤,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覃鸢没有拔剑出鞘,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剑身上镌刻的精美花纹,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意。

这是宴清的佩剑。

覃鸢双眸红得愈发艳丽了起来,泪光盈眶。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停顿良久,才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容熙。

他身姿欣长,即便是跪着,腰背体态也比旁人好看上许多,丝毫未折损其风姿。

覃鸢沉郁片刻,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