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无双公子,这样的不世容貌,她只觉得自叹弗如,哪里还会心生嫉恨怨怼。

容熙没有理会自己脖子上的伤,缓缓挪动步子往覃鸢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而后,容熙做出了一个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低下了头,伸手撩起衣服的前摆,在覃鸢面前屈下膝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宴清的死,是我对你不住。可是,我还是想冒昧地恳求你…能否不要将他带回去,我愿意这一辈子余下的时光都守着他陪着他。

这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可我还是想求你,成全我与他。”

容熙一字一顿,说得异常艰难,犹如刺哽在喉,因为他也明知他的请求对于覃鸢而言有多过分与唐突。

可他还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对覃鸢说出了这番话,因为他真的很像留住宴清,很想很想。

说完,容熙双手撑地,缓缓将身子俯了下去,将额头触上冰凉的地面。

略带着低闷的声音再度传来:

“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请求,你想怎么出气都行。我容熙任打任骂,却不还手,却无怨言。”

覃鸢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心此刻也十分的复杂,她自出生起,就从未遇上这些棘手复杂的事情。

而且,这些事情还偏偏都挤在同一天发生了。

这些变故就像突然之间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得她抱头躲窜,束手无策,她也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第176章 葬在何处

此时月已中天,众人皆无声,满室阒然。

容熙跪在地上跪了半晌,一直没听到覃鸢开口,心渐渐沉了下去,比这平地的温度还要凉上几度。

想必她是不肯的,也是,况且自己还说得这般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