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将手指触上容熙的腕间,精准地摸索到他的脉搏。

几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正在把脉的刘太医,刘太医顿觉身上的压力不小,只好诊得愈发细致一些。

良久,刘太医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公子是否时常觉得四肢寒冷,有时还会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情绪总是忧虑低沉?”

容熙点了点头,“不错。”

刘太医轻声喟叹,继而说道:“这就是了。公子脉象极软而柔细,触之若‘水中漂帛’。

阴血不足、脉道不充,阳气失敛则外浮,湿邪困滞则脉动无力,脉浮细而无力。”

刘太医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向容清越垂手躬身,“禀贵妃娘娘:公子阴阳两虚,气血两亏,内里已呈虚不受补之态。

自胎中带出的沉疴旧疾,婴幼时期不加以好生调养,如今想再弥补实非易事,已来不及了。

公子非但体弱受寒气侵扰,还忧思过重,实不利于他的病情平稳。思则气结,思虑过度伤脾,且阴血暗耗,心神失养。

为今之计药石只能佐助,最要紧的还是莫要让公子再忧虑伤神。否则……”

容清越眉心不由得蹙得更深了些,手指也瑟瑟蜷缩了几分,“当真严重至此吗?”

“微臣不敢夸大其词,更不敢欺瞒贵妃娘娘。”刘太医面带惶恐地说道。

容清越朱唇微抿,神情若有所思。

吩咐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写张调理的方子,多抓些时日的药包好一并交由丹珀。”

“是。”刘太医行礼告退,容清越身边的丹珀也随着他一并去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