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越旋即神色淡然地对着一边低头侍候的宫女吩咐了一声:“丹珀,你去趟太医院吧。”
“是,娘娘。”丹珀俯了俯身,领命退下。
容熙早就猜到今日定然是逃不过要被太医诊治一番了,但他并不畏惧,脸上更见不到丝毫的心虚之色。
这倒是出乎容清越的意料。
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容熙真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那一步。
所以容清越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容熙的神态表情。
可见他处之自若并无异样,心头不禁浮上一抹疑虑。
丹珀已经去宣太医了,容熙却一点儿也不慌张,难道他真不是装出来的?
此次出诊的是刘太医,他手扶着药箱,跪下向容清越行礼,“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本宫侄儿旧疾复发,刘太医帮本宫替他瞧一瞧,病情严重否?”
容清越说完后便雍容地捧起茶盏,用茶盖撇去茶沫,红唇微张吹了吹热气,而后送至唇边轻柔地呷了一口。
“是。”刘太医从地上起身,背着药箱走到容熙的位子旁。
放下|药箱,取出脉枕,向容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咳。”坐在椅子上的容熙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他朝刘太医微微颔首示意,然后颇为配合地将自己的手腕搭在了脉枕上方,举止大方却难掩其羸弱。
他肤色本就白皙,如今脸上又没什么气色,更显苍白如纸,却还始终保持着进退有度,别有一番弱柳扶风的病态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