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觉心猛地一沉,脸色霎时间白了两个度,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容熙的跟前,不带片刻的犹豫。

“属下知错!属下嘴笨!属下也是担心公子与贵妃娘娘起什么冲突,闹不愉快,属下对公子忠心耿耿,还请公子明鉴,息怒!饶了属下这一回。”

容熙坐在紫檀木椅上,身姿矜雅,又慵懒地靠着身后的椅背,轻轻侧了侧有些酸涩的脖颈。

而后他仿佛是听见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冷冷嗤道:“好,你既言你忠心,那我问你:若我与你的贵妃娘娘起了冲突,针锋相对之时,你当如何?”

“这……”

容觉被他的反问问得脑袋直发懵,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回答。

“虽然贵妃是我姑母,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但我的仆人,无论何时何地必须时时刻刻皆以我一人为主!

方才本公子也已知晓你心中所答,你的迟疑便是答案!咳咳……”

容熙言辞激励,稍一动怒,便忍不住再次咳了起来。

他咳得弯下腰,低头时眼中神色闪烁着晦暗,以拳抵唇连咳了几声才止息,收回手时故意往后甩了下宽大的衣袖。

他甩袖的动作十分自然连贯,俨然只是出于自己平时挥袖的习惯。

容熙咳的时候,容觉原地怔住,只是呆呆地望着容熙。

随着他刚才那一甩袖,袖中那方折叠整齐的带血帕子便顺势掉了出来,散落在地上,再不复先前的整齐。

帕子里的斑斑血迹,就这般展露在容觉眼前。

那血还未完全干涸凝洁,洇染在荼白的帕子上依然显眼至极。

容觉看到后只觉得一阵的触目惊心,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公子,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