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身子本就不好,若非跟着习了些武来强身健体,只怕会更弱。
如今居然还开始咳血了。
公子的身体,只怕不容乐观。
容熙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仿佛是明明藏了起来不想被人发现,却还是无意被人发现后的懊恼。
他弯着纤细的腰身,伸长手臂将那方帕子讪讪收了起来。
动作极快,依稀带着几分慌乱的颤意。
良久,容熙清了清嗓子,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其心异者当诛,念你多年苦劳,我不取你性命。
却也断不可能再留你,赐你些银钱,自行离去吧。”
说罢,他取出腰间随身携带的钱袋,搁在了桌案上。
而后默然起身,不再理会身后容觉的切切哀求,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那样将背挺得笔直不摧,如孤松独立。
而是刻意放松了身子,后背弯弛,微微晃了晃,使自己的背影从后面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倾颓傀俄,若玉山将崩。
在跨过门槛拐入游廊时,他还特意伸手搭扶了一下门框,就像是身子柔弱脚步虚浮,不得不借把力的样子。
容觉木讷地望着容熙的背影,待他身影完全消失后又将目光愣愣地投向了桌案上的钱袋。
素白耐磨的锦缎,上头用银丝白线织就出秋月花鸟的图案,边缘处还有暗绣的如意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