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漫步在广阔人稀的宫道上,容熙忽然间想起他嘴角还沾了抹血迹。
他素来爱惜皮囊,又喜洁成癖,甫一远离清渊殿的那些耳目,便忍不住从袖间取出锦帕,再度擦拭了起来。
那抹被他佯装不知刻意留下的血迹早已干涸,容熙使了些力才擦干净。
方才在席间,他是故意催动内力迫使经脉逆行气血倒流,硬生生逼出的那口血。
容清越以为自己很会演,殊不知容熙演戏也是个中翘楚,并不输于她。
而且她只是在维持美貌上肯下工夫吃苦头,容熙却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对自己狠下心来的。
因此即便是演戏,他都能比别人演得更加真切。
回到月溶别苑后,容觉表现得格外殷切,十分关心着容熙入宫后的境遇。
容觉先倒了杯香茗,递给容熙。
自容熙伸手接过后,他便开始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
“公子,您与贵妃娘娘没有起什么矛盾吧?贵妃娘娘可有问您些什么,抑或是让您去办什么事?”
愣是将容熙问得直皱起了眉头,瞬间也没了喝茶品茗的心思,蓦地将茶盏搁回了桌案上,发出一道不小的声响。
他轻轻扯了扯一侧的嘴角,泛起冷笑,眼神更是幽冷如冰棱。
只是口吻倒也不算阴阳怪气,反倒显得有几分诡谲的温柔。
“容觉,既然你如此在意贵妃娘娘,倒不如索性离开我这僻静的小院吧。
我替你求个恩典,让你有机会去清渊殿为你心心念念的贵妃娘娘鞍前马后,以效你犬马之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