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用完膳还有什么能令他舍不得走的,便唯有这龙园胜雪了。
在容熙认真品茗的同时,一旁的容清越脑子思绪却没停下过。
容熙的表现天衣无缝,实在是无可挑剔,即便是容清越短时间内也拿不准。
她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个主意。
容清越唉声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染上深深的忧虑之色,悲悲戚戚地说道:“熙儿,姑母也知让你与宴清周旋是委屈了你一些。
也不怕你笑话,如今姑母与渚赟的处境愈发艰难。若太子党得了覃国襄助便是如虎添翼,对我们更有百害而无一利。
今日覃奚已入宫禀明陛下,陛下已责令礼院尽快安排好一应仪典。相信过不了多久,宴清便会将覃鸢迎入郡王府,真到那时我们便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说到这里,容清越欲言又止地望向容熙,语气柔弱,神色哀婉。
一改她平日的蛮横强势,仿佛真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
若容熙答应帮忙,宴清与覃鸢之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他不答应,那便侧面证明容熙已不愿再帮助她与渚赟,那他便是一颗无用的废棋,尽可除去。
容熙心底泛起冷笑,微微抿了抿薄唇,温言道:“姑母有何吩咐,直言便可。”
容清越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她面带赧色,言辞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姑母自然是想让宴清与覃鸢无法顺利成婚了。
可本宫身份特殊,无法明着阻挠破坏两国联姻。你堂兄又是个庸碌无能的,相貌才智皆不如你,没法儿出上什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