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渚赟又偏偏在那次的宫宴上醉了酒,再恰巧认错了人,恰巧那时来了性|致。

如此多的巧合加诸在一块儿,那便不是意外,而是阴谋。

她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思及此,容熙那颗素来便自私自利惯了的心,第一次生出了些许微弱的怜悯来。

这也是他以前,从未体会拥有过的情绪。

“无妨,小心些。”

容熙因为同情她,所以不自觉将语气放得轻缓了一些。

以至于听在叙晚卿的耳中,竟品出了几分的温柔,似江南竹林洒下的第一场濛濛春雨,润物无声。

叙晚卿鼻尖一酸,眼眶也跟着发涩,下意识就要落下泪来,被她硬生生地止住。

殿内的容清越听到外面有动静,脸色微变,她明明已经屏退左右,于是立刻质问道:“何人在外言语?”

叙晚卿吓得赶忙忍住还未退散的酸麻感,又继续跪了回去。

不能装死,容熙只好轻轻抚平臂弯处衣袖上细微的褶皱,脸上扬起一抹温润无害的微笑,迈着长腿跨了进去。

见来人是容熙,卫渚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原本他还担心会是哪个宫里的眼线躲在外头偷听,敢情都是自己人。

容清越却没有她那个傻儿子想得那般简单。

与容熙对视时容清越红唇微勾,带了丝笑意。

只是她眉间皱起的褶皱并未完全平复,那抹笑意也只是流于表面,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