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屋后那个空无一人的秋千,只觉得刺眼,想到他做秋千时的满心欢喜,和几日前自己的翘首以盼,就觉得讽刺,他心头一梗,憋闷的郁火在瞬间爆发,他突然上前,徒手拽着秋千上的藤条。
做秋千的时候,谢砚想着要结实才行,不能像皇狮园中的秋千一样,一坐就散,导致现在拆起来格外费劲,谢砚大力拽了好几下,才扯下几根不痛不痒的藤条,秋千完好无损地在夜色下轻轻晃动。
谢砚突然暴喝一声,拿过斧头就朝着秋千砍去,韧性十足的藤条架不住锋利斧刃的劈砍,没一会儿,秋千便散落得不成样子,就像是几根藤条挂在了歪脖子树上一样,将树干压弯。
就像他用尽了全力对路君年好,自以为找到了拉近两人的方法,到头来却还是换不来真心相待。
谢砚砍到最后,卸了力,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意思,路君年又不知道他为他做了什么,说不定还在背后嘲笑他的天真,在沾沾自喜。
“骗子。”
谢砚站在夜色下,只有身后的月亮泛着清冷的寒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盖在了歪脖子树上。
他神色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颓然地放下了斧头,不再管这一片狼藉,转身回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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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
路君年发着高烧从马车上下来,就被铃夜架着去了最近的医馆,而马夫则是去找落脚点。
他们没敢再用路君年的名字,而是用了马夫的名字,大夫揭开路君年的眼皮看了看,又给他把了脉,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天气炎热,戒骄戒躁,以免气血攻心,需得静心休养,良药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