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疾病,铃夜接过药包,又背着人往马夫租下的府邸走去。
简陋的府邸,除了正屋,只有左右两间房,其中一间还被改成了厨房,勉强够他们三人居住。
铃夜知道路君年爱干净,简单收拾好床褥后,才将人放在了床上,马夫栓好了马车,又匆匆忙忙地给路君年煎药。
一直到半夜三更,路君年喝了两碗药汤后,额上才变得不再烫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铃夜跟马夫坐在门口,马夫叹气道:“少爷性子倔,说想靠自己的能力出门历练,不然就能跟着老爷去鹿州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这么辛苦。”
这名铃夜跟了路君年有一段时间,对此深有体会。
“明天我要去找人把信息传出去,你好好照顾路少爷。”铃夜说,他向来是听从命令的那一个,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吩咐别人。
马夫很快应下,又道:“你不会半路跑了吧?”
铃夜摇头:“主上让我护着路少爷,我便不可能违背命令。”
马夫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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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年被紧紧裹在被褥中,一整晚都仿佛被火焰灼烧在铁架上烤着,出了一身汗,里衣粘腻得贴在身上。
他在难受中挣扎着醒来,入眼便是陌生的环境,周围还散发着陈旧的腐木味,应该是从床底传来的。
许是床板被水浸过,又被虫子啃了,路君年皱了皱眉,手上无力,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体的热量烧得他口干舌燥,他抿了抿唇,哑着声喊铃夜和马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