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马夫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闻着就苦涩的药水。
“少爷,你可算醒了。”马夫说着,粗手粗脚的将药碗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药汤都洒出来不少。
路君年解开黏在身上的里衣,对马夫说:“罗叔,我想洗浴。”
他们一路上行了十几日近二十日,风餐露宿都没有洗浴过,路君年只简单地用湖水洗过脸,后来病倒后,甚至连水都没有怎么碰过,现在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怪味了。
“诶诶好嘞,少爷,记得把药喝了啊!”马夫很快说道。
“罗叔,”路君年又叫住马夫,问:“铃夜呢?”
马夫:“他昨天说今天要去找人,让我照顾你。”
路君年了然,点了点头,马夫这才出去烧水。
-
药水很苦,喝一口还能喝到药渣,马夫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没有将药渣除掉。
身边没有蜜饯缓解这般苦涩,路君年皱着一张脸,咬着牙慢吞吞地把药喝完,等他喝完,马夫的水也烧好了。
路君年关好门后,脱下身上汗涔涔的衣物,将整个人浸入了热水中,伸展开四肢,让蒸腾的热水带走了满身的疲倦,四肢的寒意才慢慢褪去,渐渐有了温度。
感觉到身体爽利不少,路君年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长发也散开在水中,头倚在浴桶边缘,半垂着眼睑想事情。
他爽约了,没有陪谢砚过十七岁生辰,还没有一点音讯,不知道谢砚会不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