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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假扮成另一个铃夜给钟译和通报假信息的人正是汤成玉。
汤成玉趴在地上,不敢说话,谢砚踩在他左肩上的力道逐渐增大,他有预感,谢砚想要踩断他这条手臂,因为他的欺骗。
“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为什么要帮着他欺骗我?”谢砚压着怒火,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脚下的力劲却不如他面上这般和善。
“他跟着路恒去了鹿州,是吗?”谢砚眯着眼,见汤成玉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收回了腿,蹲下|身,拽着他的衣襟,问:“前几日我看到的也是你假扮的他,是不是?还骗过了我的眼睛,你内心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诫过你不能吃太多,你现在这身形倒跟他如出一辙,你们为此谋划了很久吧?”
汤成玉垂着头不敢看谢砚的眼睛,作为铃夜,他已经背主,作为黎民百姓,他欺骗太子,怎么都逃不过一死。
“说话!”谢砚狠狠地扼住了汤成玉的脖颈,只留了他奄奄一息喘气的空间,说:“告诉我他的去向,我便饶你不死!”
谢砚恶狠狠地说完,汤成玉颤着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谢砚一把夺过来打开看。
这是路君年写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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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万安,汤成玉能将这封信送到你手边,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离开京城了,并在五月下旬向皇上递交了辞呈,卸下太子侍读一职。”
看到“离开京城”四字,谢砚瞬间红了眼眶,将汤成玉吼出了前堂,只留他一个人在屋内,重新坐回窗边的椅上,默默地看着接下来的信。
“我始终觉得,在胡泉做出答应你的请求的这个决定有失妥当,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们当时都缺少考量,也太过天真。皇上不会将天下交到一个断袖皇子手中,我也不该既要求你不放弃皇位,又只与我一人共度余生,身为天子,不该以一己之私而弃天下于不顾。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皇上至今还在你跟二皇子间斟酌不下。我让你陷入两难之境,实在罪过,又不愿看着心悦之人与他人成婚,特此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