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路君年咬着牙转过头不再看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缓过劲来,说:“府人说父亲夜里常常咳喘到睡不着,我不过是想多敬几日孝道,太子怎么就不能让人如愿?”
“我说过了,你白天可以回去,但晚上必须跟我睡。”谢砚目光一直盯在路君年身上,“不然我也睡不着。”
路君年冷笑一声:“你无病无痛的,有什么好睡不着的?”
“怕你跑了。”谢砚直言道,“你最近一直在拒绝我。”
路君年眉头一跳,沉声道:“懒得跟你说话。”
马车的气氛沉闷,直到终于到了东宫,钟译和才松了口气,推开马车门,从沉闷的气氛中走出去。
在这之前,路君年面对谢砚都是恭敬随和的模样,钟译和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人如此针锋相对的场面。
也从来没有人敢像路君年一样,骂谢砚“疯子”、“无耻之徒”,而谢砚面对这些大不敬的话,竟然也没有动怒,实在稀奇。
路君年是被谢砚拽下马车的,注意到周围还有其他宫人,路君年到底没有当众撕破脸,跟着谢砚走进了东宫,只是脸上一片寒霜,生人勿近。
入夜,就寝时分。
路君年躺在谢砚床上,谢砚的双臂环在他腰间,呼吸洒在他颈侧,口中不知在轻哼着什么歌谣。
路君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到半夜,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渐渐低沉平稳下来,猜测谢砚已经入睡,正要起身,环着他腰的手臂很快一紧,谢砚低哑的声音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