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了赶忙往那边跑去,探了探练道祁的鼻息,确实没有气息,又撑开练道祁的口往里看去,最后抖着手给练道祁把脉,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很快又跪在了地上,说:“舌根渗血,白烟入腹,已无活人相,节哀啊——”
大夫这句话说完,整个前堂的人都沉默了。
路君年薄唇不由得颤动,他感觉到双腿发软,气息也不稳,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谢砚走到他身后扶了他一把,路君年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再无活着的可能吗?”
大夫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路君年双目失神,咬着腮肉,问旁边的谢砚:“你刚刚说京城中不太平,是怎么回事?”
谢砚将路君年拉到了避开众人的偏室内,沉声道:“宫里出事了。今夜,我跟译和原本是守在路家外面,后来听说三十六宫接连起火,我们才回了宫,结果路家就出事了。”
“守在路家?”路君年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们知道今晚路家会出事?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谢砚沉默很久,才说:“京城内有人跟境外势力勾结,而那人刚好知道路恒曾经做过的事,以此大做文章,铃夜带来的消息,只知道在路恒离京前,他们会下手。”
谢砚将元宵那晚在小巷遇到的事告诉路君年,路君年听完,颤着声问:“所以,家父他到底做过什么事?”
“屠城。”谢砚声音低沉,眼睑微垂,“满城百姓尽数被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