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说的简单,路君年又怎么会猜不到背后的原委?路恒没理由去滥杀无辜,还是以屠城这样残忍的方式,只能是充当皇帝的刽子手。
路君年紧抿了下唇,才哑着声问:“哪座城?”
谢砚重重呼出一口气,道:“鹿州,人都被杀了以后,大火烧了五天五夜,所以那里的土地才很难种出庄稼来,才变成了大元国最贫瘠的城池。”
难怪,难怪路恒当时会说去赎罪。
路君年面色惨白,艰难地挪开步子远离了谢砚两步。
谢砚:“你爹不想让你知道,他知道你一直以他为信仰,这样的陈年旧事,父皇也不想我说出去,所以我们最终达成了一致,让他贬官去鹿州。但是一城的人是不可能全部杀尽的,总会有人逃脱,当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稚童如今长成了满心仇恨的复仇者。他们的目标是你爹,那些人曾找过我求合作,毕竟,除掉一个知根知底的臣子,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路君年咬着牙:“所以,你们就看着他们动手,想让他们也将路府烧个五天五夜?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点情谊,你会不会也要看着我被烧死在密室里面?”
谢砚皱眉,路君年俨然有些失控,他上前想要抱住路君年,被人一把推开。
“云霏,你冷静一点,我没有答应他们,也不可能让你被烧死。”谢砚站在路君年两步之外,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他们见我这条路行不通,便勾结了边境来的敌寇。”
“于是你们就把这条罪名按在了父亲身上?”路君年想到风筝里的白纸黑字,还有裹挟着石头的红字纸页,左肩已经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开始幻痛。
“路恒做决定太慢了,父皇想逼他一把。”
路君年气息不稳,他仰头缓了好一会儿,清瘦的腰身更显单薄,谢砚有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