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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路君年并不同意炸山,“他们不会轻易让山炸了。”

钟译和并不理会他的反驳,说:“早该炸山了。砚哥在这边的行踪,我能帮他隐藏掉,只要手里握着虞副城主的把柄,胡泉城的事就牵扯不到他的身上,至于你这边的顾虑,还有胡泉城因为炸山而受到的影响,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胡泉城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清,他们为何要买光种子,还有毒的事……”

“都不重要。”钟译和打断了路君年未说完的话,“路云霏,你又不是一直在这里生活,一个小小的胡泉城只在大元国地图的一小块,这里的问题在大元各地都存在。如果你只着眼于脚下一块土地,那你只能做好一方地方官,当不好大元国朝官。”

钟译和又道:“而且,我不会让砚哥这个时候去边境的,他现在去就是送死。”

路君年陷入长久的沉默,客观来说,钟译和说得是对的。

路君年:“他还没醒来,这件事该由他做决定。”

钟译和从怀中拿出皇城令,平举给路君年看,说:“砚哥说过,如果遇到他无法做决定的时候,我可以拿着皇城令让铃夜听我的话做事。”

路君年紧紧地盯着皇城令,不发一言。

钟译和默默将令牌收好,只留下一句“好好休养”就离开了。

路君年躺回床上,失神地看着床顶的床帏,最后重重闭上双眼。

七日的恢复时间并不长,但路君年伤得最重的是双臂,上过药后恢复了不少,到第七日终于能够轻微地抬起放下了,只是手指仍不能拿起物体。

因为手用不了,所以他也用不了手杖,但心里实在挂念谢砚,他便每天拖着那条右腿往门口走上两步,往往才走到屋中间,右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痉挛,再无法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