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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译和从酒樽中倒出一杯来,这回是竹子清了,他将竹子清推到谢砚手边,将在山上跟路君年的谈话说出。

谢砚听完也没什么反应,钟译和便告辞回了小屋。

路君年洗浴完回到大屋,谢砚已经睡下,窗户也关严实了。

他小心地用手杖杵在地上,只发出细微的声音,慢慢地坐在了床上,随后躺在谢砚身边。

明明前一日两人还无话不谈,不过过了短短一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路君年闭着眼,心里默念:谢砚是君,他是臣。

君所言,臣必行;君有惑,臣必解;君不悦,臣叩首;君不言,臣莫问。

国君如何思、如何想,又岂是旁人能够窥探细问的?是他逾矩了,还要跟谢砚置气,谢砚不杀他都算仁慈了,枉他平日里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实在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引以为戒,不可再犯。路君年在心里告诫自己。

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就算无人可信,他也要相信父亲。

送谢砚登上皇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若是因为一个凭空出现的外人而让两人生了嫌隙,那真是因小失大了。

腰上突然环上一双手臂,路君年一惊,知道是谢砚,又放松下来。

“云霏。”谢砚喊他。

“太子有何吩咐?”路君年就要起身,谢砚一手按在他的胸口,压回了床上。

“你叫我什么?”谢砚支起身,垂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