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君年双手扶着红木手杖,竹子清的后劲上来后,他有点站不住了,但这些话,也只有借着酒劲才能问出口,一旦回到他清醒的时候,他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谢砚询问。
“皇上想我死,你一直都知道。”路君年最后叹道。
钟译和说得对,人果然不能知道太多真相,不然苦恼的只是自己。
“所以我在救你,你只要跟着我,父皇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会跟路恒站在一样的位子上!”谢砚坚定道,“你别想这么多,无论是阮妃的事,还是山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再过问了。”
路君年不说话,就一个人静静地拄着手杖站在池边,晚风吹起他青绿色的大袖摆,和身后的竹林融为一体,像一个孤独的长竹。
谢砚越看路君年这样心里越堵得慌,语气也不免急了起来:“你别这样,你看译和他什么都不多问,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照样安然无恙?你们都听我的,绝对不会出错。”
路君年紧抿着双唇,良久,才答:“好。”
钟译和回来的时候,谢砚已经泡在泉池里了,路君年站在岸边,抱着谢砚的衣服,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异常诡异。
他将醒酒汤递给路君年,路君年道了谢,一口喝下,随后问:“译和要下去吗?”
钟译和点头,随性地脱了衣服就跳进了泉池,见路君年还站在岸上,而谢砚闭着眼睛什么都没说,不由得皱了眉头,问:“你不一起下来?这水是温的。”
路君年摇头,说:“我等下去竹屋洗浴。”这里没有遮蔽,他总感觉会被人看到,实在难为情。
钟译和还想劝说,谢砚眼都没睁开,说:“让他回去洗。”
钟译和这才没再说什么。
几人最后也没在池边待多久,就一起回了竹屋,路君年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去了洗浴房。
钟译和很少过问他人的事情,但谢砚跟路君年之间的氛围实在怪异,不由得问出口:“砚哥,你跟路云霏吵架了?”
“没有。”谢砚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