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看到路君年略带嫌弃的动作,破涕为笑,说:“云霏,你嫌弃我。”
路君年转过头来,气息微弱地说:“嗯,嫌弃,你刚刚碰到我肩上的伤口,我是从睡梦中被疼醒的。”
谢砚闻言,视线从路君年脸上移开,果然就看到纱布上渗了血出来,许是他刚刚的动作太大,没有注意到这点。
“可太医们说你进气少出气多,是式微之象。”谢砚双手撑在床上,垂头看着路君年,说:“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是他们说可以用渡气的方法让你醒来,我也就渡了一百多次气而已。”
路君年哑然,目光在谢砚唇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开了。
“我只是睡着了,我睡觉进出气都比较浅。”路君年道。
其实在太医医治他的过程中,他一直是半清醒的状态,他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也无法动弹,闭着眼想要入睡,但疼痛让他没办法沉睡,一直处在意识混沌的状态,好不容易他们上完了药缠上了纱布,他才慢慢沉入梦境,没想到肩上又是一疼,一睁眼就看到了谢砚。
原来是个大乌龙,谢砚重新给路君年换纱布。
“所以,我白给你渡了那么多气,要不你还我?一次都不能少!”
路君年看着谢砚的双眼,眼眶都红透了,眼睫还湿润着,他现在表现得越不正经,刚刚一定就越慌乱无措,才想要掩盖情绪,努力表现得无事发生。
路君年吃力地抬起手臂,摸上谢砚的脸,手指抚过眼尾。
“别哭,我这不是,没死吗?”牵扯到伤口,路君年咬着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谢砚瞬间又湿了眼眶,握着路君年的手塞回薄被下,没有说话,怕一说话就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