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猛然意识到,他好像一直在路君年面前流泪,而路君年一直是一副包容、沉稳的长兄模样,永远强大地站在他身后,所以他才忽略了,对方其实也就比他大两岁,只是一直不曾向他诉过苦,流过泪。
路君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谢砚,对方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眼泪为他而流。
“我没哭。”谢砚仰起头飞快地眨了眨眼,强忍着将眼泪憋回,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好,你没哭。”路君年虚弱地笑了笑,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伤势很重,太医说不能大动。”谢砚握住了路君年的手指攥紧,用温热的掌心暖着冰凉的指尖。
“那我也得起来看看伤到哪里了。”路君年仍旧使着力想起来。
谢砚不许,说:“刀口破开的地方全部缝好上过药了,等愈合就能拆线,鞭伤都上得最好的药,不会留下鞭痕。”
路君年挣脱开谢砚的手,往身下摸去。
“好着呢,没伤着你的命根。”谢砚再次攥紧路君年的手,边说着隔着薄被碰了碰路君年身下,“你感受到了吧,没断,好得很。”
路君年面上一黑,他又不是没有知觉,自然知道自己那地方没有出事,而且当时伤痛是从腿上传来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滚烫的烙铁印在了右腿上?
只是现在右腿上的纱布缠得太厚,他一时间无法判断伤势,所以才想看一下。
不过,从谢砚避重就轻的话语中,路君年还是多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