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审。”陆司怀以近乎命令的语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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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跪在公堂上,没有哭,她知道自己没有念过书,说话一定前言不搭后语,可能会让大人们不耐烦,但是机会难得,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说出来。
好在有那个年轻的大人在,其他两位不敢中途打断,她断断续续地,还是把自己的经历完整地说了出来。
大概在两年半以前,杜氏的丈夫被官府征徭役去蒙山上给一个已故名臣修建祠堂。
夫妻两人成亲五载,感情不错,只是一直没有子息有些不完满。
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去服徭役的前一天,杜氏被诊出有了身孕,夫妻二人皆大喜。
杜氏的丈夫乐得一晚上都没睡,临走前再三保证说一定量力而行,不会累垮了身子,回来还要给孩子挣家业呢。
结果三个月后,杜氏得到的就只是丈夫的死讯,说是晚上替班的时候被大梁掉下来砸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给她带回来。
杜氏伤心欲绝,为讨公道四处奔波,最终小产。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杜氏说都说不完。
但或许就是觉得这些升斗小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接触不到更上层的人,所以为祸者根本懒得处理得尽善尽美。
何况脏活根本就处理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