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听完一言未发,只示意他,赶紧开始。
西岳便也不再多言,全神贯注给惊秋解毒。
好冷、好热,冷热交替中掺杂丝丝缕缕的疼痛,如同雷电一般,不断从体内窜向四肢百骸,全身都难受起来。
桑惊秋下意识想要挣扎,将那股痛感从体内驱赶出去,可四肢绵软无力,身体也仿佛被什么钳制,教他动弹不得。
渐渐,他发现,这种感觉莫名熟悉——从前每回毒发,就会如此……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这种痛苦,不觉如何难熬,更不会到处告诉朋友。
可这回不知为何,痛楚仿佛比从前深重许多,体内翻滚着冷热交替的气流,搅弄五脏六腑,疼痛一阵接一阵游走全身。
忍耐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发出轻轻呻|吟。
就这一下,痛感忽然消失了。
但只有短短一瞬,随后就如同狂风暴雨般,挟着巨大的能量,席卷而来。
“啊!”
桑惊秋忽然弹了一下,力气之大,差点挣开圈在他身侧的双臂,时遇恍了一下神,立即抓紧他。
西岳抄起银针,飞快下在惊秋几个穴位上,后者挣扎了两下,又陷入沉睡。
时遇递了个疑问的眼神过来。
“经脉逆转。”西岳不明所以地擦掉额头上的汗,“方才你精神涣散。”
时遇不说话。
西岳并无责怪之意:“你若是坚持不住,便告诉我,不要勉强。”
时遇摇了摇头。
并非坚持不住,对这次的选择,他也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两人相依而坐,几乎交颈相缠,一分一毫的呼吸改变都是咫尺可闻,他满心挂念引毒之事本也无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