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那些抑郁症发作的时刻,自伤又疼痛的瞬间,被丢掉的小狗,腐烂的玫瑰,送不出的生日礼物,还有他亲手做的被自己吃完的甜腻的蛋糕。
何池陷入梦魇,梦中的他左手鲜血淋漓,痛随着被割断的血肉传遍全身。现实里他右手紧紧攥着左手的手腕,一直呢喃呓语,“对不起……对不起……”
“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
“哥哥。”
额头布满冷汗,“岑屿……”
岑屿隐隐约约地听见何池的声音,猛然从梦中惊醒,他翻身下床,听到何池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只能凑近何池唇边,方才听清他带着哭腔,极小声说着话。
“……我疼。”何池眼角滑下泪,“好疼。”
“小池。”
岑屿一惊,摸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场大病来势汹汹,何池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一个又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说着“我错了”。
“小池,小池——”
“我错了,我不该……”
“小池!”
何池睁开眼,脑袋昏沉,心脏慌乱地跳着,尖锐而磨人的疼痛在胸腔搅动,让他沉闷而喘不过气来。
岑屿在收拾东西。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