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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司寇青面无表情,语带讥讽,“你可知,两百年前,我族妨涯族长功德配享太庙,却为何退居扶郢了度残年,草席土坡葬身荒野?”

蝉衣冷笑:“阴损之辈,下场理应如此。”

“……罢了。”他本想跟她理论是非,见她如此执拗,失了梳理恩怨的兴致,对杜仲淡淡地道,“带入地牢。”

杜仲领命:“是。”

“呵,我报仇了,司寇一族至此绝后,世间再无祸害,老天有眼啊!”

蝉衣放声大笑,直至被托下去的那一刻,脸上从未出现过惊惧。

这是于家和司寇一族的恩怨,栾芾至始至终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脑中堆积了许多问号。

司寇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烦恼,牵着她步入正厅:“不必费神深思,待会便知。”

一个时辰后,杜仲带着有血迹的口供回来复命。

原来蝉衣……不,于苈娥在八岁的时候祖母和父亲相继病逝,母亲迫于生计投身青楼,她十五岁那一年为了报仇改名换姓进了司寇府,绝育散是一个知道她底细的黑衣人给的,她并不认识那个黑衣人,知道药有用,便下在了他平日的饭食里。

府中遭劫那一日,也是她在不惊动护卫的情况下偷偷给那群黑衣人带路,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司寇彦华的房内,从司寇彦华怀中掳走了孩子。

栾芾还是想不通,夜里翻来覆去不得眠,轻声道:“慕白,你醒着吗?”

长枕的另一头,司寇青张开眼睛,眸光清明,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