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承桑景不会乱了南邺的国本,这是承桑景的父亲当初守下来的宁静,不论其他的,单凭这一点,承桑景就不会毁了南邺。
不过等查清当年的真相以后,南邺国也该有承桑景的立足之地。
所以明知道承桑景不会更改已经做好的决定,他还是决定拦一拦,即使承桑景不在意,千夫所指也不可能是件好事。
承桑景想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就必定会少不了一番血雨腥风。
他知道,承桑景这人立在权力首位,就是为了行事不受限制。
不受圣命,不顾民声。
做定了旁人眼中的乱臣贼子。
如今这般和平,只是因为这场血雨腥风还没有登场。
世人不会在意承桑景经历过什么,也不会在意承桑景准备做些什么,他们只会对承桑景现在做的事情品头论足。
如今他做了摄政王,是比承桑景更像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
所以承桑景这个无法无天的丞相,也显得正经了几分。
人人还因着承桑景的父亲卫国护家的功劳,对承桑景赞不绝口。
日后若是动乱频生,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痛心疾首的指责承桑景,说他辱没他父亲的名声?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他是怕承桑景走上歧途,还是怕他落得满身骂名。
承桑景浅抿了口茶,也不关心君夜霖在想些什么。
君夜霖回过神来以后轻咳了声,“明早去广安寺之前,你先去宫里看看思墨吧,一个月不见,别忘了留些功课。”
承桑景应了声,抬头看了看窗外,只见夜色刚临,华灯初上,“天色不早了,王爷没有别的要吩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