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槿乱了的心绪像是一把七弦古琴,弹琴的人正是宋清风,他走进水房只觉空气中升起的水雾都带着燥意,拿起挂在竹竿上的衣物,越过那到名为屏风的界限。

水雾笼罩他只能看清宋清风坐在浴桶中,许是水温太高皮肤起了一层淡红,顾朝槿站在浴桶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的衣物我给你放这。”

浴桶另一侧是一个小木桌,顾朝槿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没注意到脚底水渍,脚底一滑向后摔去,干净衣物落地,而顾朝槿则摔了浴桶中。

顾朝槿一手按着那不可言说的位置,侧脸贴在宋清风胸膛上,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直到头顶传来极为冷淡的声音,仿佛是在冰水里加入冰块,灌入肺腑,“还不快起来?”

他试着起身发现小腿抽筋,抬着一双惊慌失措地眸子,无奈地说道:“我好像起不来。”

那层水雾因距离而消散,两人距离骤然贴近,宋清风嘴唇染上了朱红,剑眉上的那颗小痣,像是落入白纸上的墨点,非但没有毁了白纸反而是点睛之笔。

宋清风附身贴近顾朝槿,凑道顾朝槿耳畔说道:“抱紧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顾朝槿耳垂上,他忍不住捂住耳垂,警惕地看向宋清风迟疑地问道:“你有办法治好我抽筋的小腿?”

“没有。”宋清风一手搭在浴缸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是在给顾朝槿选择的机会,“但我有办法让浴桶碎掉。”

“总比让外人看见我们洗鸳鸯浴要好。”宋清风指尖缠绕住长发发尾,绕上松开以此重复,无聊到极点才会做出如此无聊的举动。

眼下顾朝槿没有其他好主意,将信将疑抱住宋清风光滑的肩膀,意识到姿势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宋清风一脚踹烂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