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当场杀了,”祁歇说得风轻云淡,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对此人较之宿五更浓的恨意:
“人都被我重新编整了一遍,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那就好。”盛婳点点头,血色浅淡的唇勾起一点温柔的弧度:
“你的安危最重要。阿歇……”
她反握住他的手,方才还恹恹的面容如同焕发出了灼烫的神采,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亮和坚定:
“你不要再自责了。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冲上去救你。”
没有为什么,独独只因为他是祁歇。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表达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仿佛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眷恋,他在她心头永远是第一顺位。
祁歇眸光微颤。
他看着这个两辈子以来唯一一个带他领略人间烟火、让他体会到爱嗔痴的人,哪怕她因为婚事与他闹了不愉快,因为他斩不断的情念而生出了诸多困扰,在危机到来时她也仍会毫不犹豫地护在他身前,甚至不厌其烦地肯定他对她的重要性。
而他呢?他做了什么?明明没有资格,占有欲却忍不住一次次地作祟,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拘着她不让她嫁给旁人,让她气怒失望、心烦意乱,最后还将落得个早早衰败而亡的结局。
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咽喉,良久才捱过了那阵窒息的感觉,祁歇声音滞涩道:
“皇姐,你该多为自己想想。”
烘托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等到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