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这皇帝做的还没有走出殿门的时候!
两人正谈话之际,邓公公眼尖,注意到不远处一道亮眼的红色身影——
黛眉朱唇,般般入画,不是盛婳又是谁?
“参见公主殿下。”邓公公行了一礼。
“你怎么来了!”崔树旌转过头,看见一身盛装、乌密青丝盘梳成髻的盛婳,难掩惊讶,忙迎了上去。
盛婳一张姝丽小脸埋在厚实的毛领之中,衬得容色更加雪白,她没好气道:
“我不来,你可能就要在这里站成风干的雕像了。”
想到自己大冷天的还要捯饬自己进宫一趟,盛婳就忍不住瞪他一眼:
“你说你是不是一头倔驴?在这里站最多一刻钟就该回去了,非要在这熬到天黑是不是?”
崔树旌抿了抿唇,乖觉地听训,只是还会时不时转过头,不死心地看一眼大殿的方向。
等盛婳说完,他的目光定在她苍白的脸上,眉头拧得更紧。
他忍不住走近前去,心疼地执起她微微冰冷的手,又是搓热又是哈气:
“冷不冷啊?你刚退完烧,怎么能出来呢?就算想叫我回去,派人进宫告知一声就行啊……”
庑顶重檐,丹楹刻桷。大殿高处,雕花窗后,隐约有人影伫立。
祁歇一身玄色镶银线云纹缎袍,头戴玉冠,身姿清峻,整个人显得既冷冽又危俨。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几日不见的那道红色身影上,眸中有留恋的痛色乍现即隐。
随即又牢牢锁定于两人相执的手上,眼若寒潭,目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