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宫啊,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去。”春舟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上朝的时间早就过了。”
盛婳脸色一寒。
崔树旌这时候进宫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赐婚一事吗?他那性子对上祁歇, 若是被当面拒绝了, 往后这对堂兄弟之间可不得留下隔阂?
盛婳低眉思虑片刻,下定决心道:“春舟, 给我梳妆, 让宿一备马, 我要进宫。”
说着就要撩起被子下床。
春舟连忙拦住了她:“哎哎哎……殿下您这还病着呢, 可不能出去吹风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给我裹厚一点。”
……
崔树旌简直有些怀疑他这位刚刚登基的堂弟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朱红殿门一开一关, 太监进去通报之后, 再出来时对他一脸干笑道:
“陛下说他正忙,还请崔将军稍候片刻。”
于是他就这样在殿外站了一个半时辰。
深秋里虽然风凉了些, 好歹不是烈日当头,崔树旌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来时那股火急火燎的劲被这闭门羹冷水似的一泼, 灭了大半。
身前人来人往, 或有宫侍或有大臣, 与他擦肩而过时不免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崔树旌一双剑眉紧皱,隐约觉得, 那位或许是不想见他。
“劳烦公公通报,”崔树旌沉声道:“就说我有华朝公主的要事相禀。”
邓公公是崔淮举荐的贴身近侍,闻言半是无奈半是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崔小将军,您也看到了,这……已给您通传了四五次了,但陛下不想见,咱家也没办法呀。要不您先回去等信儿?”
崔树旌看着紧闭的殿门,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烦躁:“我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