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顺哆嗦了一下,隐约感觉到周遭气氛低迷压抑,像是下一瞬就要结出冰渣,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方暗流涌动的平静:
“陛下,不如由属下出去叫住公主,让她进来?”
等了一会儿,祁歇也没有说话。
与他相处这么久,任顺早就摸透了这位沉默寡言的性子,知道他没有出声拒绝的意思就是默许,忙退了下去。
迎着萧瑟的秋风,盛婳没有抽回她的手。
崔树旌的手确实跟只小暖炉似的,只一会儿就将她的手握得热乎起来了。
“你的手好冰啊……我得多暖暖……”
你的手还很软。崔树旌咽下没有说出口的话,跟捧着一件娇贵之物似的稀罕极了。
他扭扭捏捏地不想放,还想再牵得久一点。
盛婳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注意影响,此处不是无人之地。”盛婳无奈道。
邓公公已经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春舟提着食盒,也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
崔树旌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怕什么,我们迟早要成亲的。”
盛婳心道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正腹诽着,一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突然攀上她的后脊。
她皱了皱眉,蓦然抬眼,敏锐地望向宫殿的高处——
虽然那一排排雕花窗槅看不清内里,但盛婳就是没来由地觉得,好似有什么人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