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必须弄清楚两件事。

骊骅到底是不是自愿为钟离正真提供帮助。

以及她这一场荒谬的赐婚,到底是皇帝真的恼了她,纯粹为了羞辱她,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甘琼英更趋向是皇帝别有用意,否则公主的驸马,无论怎么选,多少有心之人的促成,也绝轮不到一个商人。

而皇帝若当真恼恨她至深,不惜以终生大事羞辱她,那频频送来的礼物,那些被她送给钟离正真的价值连城的赏赐,又都是为何。

这根本说不通。

甘琼英洗了很久,洗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她想事情想得脑子都要炸了,想要马上回府,让人传话进宫,她要面圣。

她甚至开始怀疑,昨晚上钟离正真突然对她示好,还不惜把后面才肯对她用的致幻药物提前使用,是不是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诸多种种,显然都不是一时片刻能想得通的。

甘琼英洗好了澡出来,以为她给了机会,骊骅肯定跑了。

至少也去把面具重新戴上了。

但是她竟然发现骊骅没跑,而且还卷着被子去床里面躺下了。

被子盖到头顶,显然是根本没有去戴面具,还知道把脸遮住,他长发露出来一些,乱糟糟的。

听呼吸节奏,他竟然睡着了,还给自己留了一半的位置。

甘琼英看着他,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暂时散了。

她竟然有点想笑。

她真是草木皆兵了。

虽然和骊骅相处不多,但是骊骅确实和钟离正真的手段果决能屈能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