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马鸣从身后传来,沈浊转身,就见一匹白马踏着枯草踱步而来,上面跨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胡人侍卫。
侍卫拍拍马背,躬身朝沈浊伸出一只手,这是要带他同行的意思。
沈浊没有异议,一只脚踏上马蹬,手刚要握住侍卫伸来的手,腰腹就忽然一紧,身子骤然悬空,眼前的事物也随之倒退。
天旋地转间,他就被抱上了另一匹马。
身下的马儿长鸣一声,蹄子在草地上重重踩踏,似是在表达对背上陡然增加的重量的不满。
颠簸间,箍在沈浊腰间的手臂一直没有放松,而另一只没有碰他的手正握着缰绳,和梗着的马脖子较劲。
只见手背上蛰伏的青筋突然札起,扯得马的粗壮的脖子被迫后仰,嘶鸣一声,前蹄也跟着腾空。
沈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不会控制力道,身子只能跟着仰起的马身向后倒去,后背径直撞向后面人的胸膛。
顾清一手控制着缰绳,一手紧紧箍着他的腰,两人的前胸后背紧紧贴在一起。
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他被身后的顾清环抱住,两人姿势亲昵地同乘一匹马。
顾清借的是卫朗侍卫的身份,身上穿得是军中标准的硬甲,沈浊被硌得骨头疼,但此刻顾清正在和马较劲,他也不敢乱动,只好僵着身子苦等。
如此姿势维持了两息时间,身下的马匹才放弃抵抗,乖顺地哼了一声,蹄子落在地上磨蹭两下后,老老实实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