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白想她等到了,宫玉桑耍计谋令平阳公府与董相相争,这里面有君后的成分。只是季语白不确定,这里主导者到底是宫玉桑还是君后,如今这话一出,季语白明白过来。

君后逼迫宫玉桑如此做的。

宫玉桑不无辜,但绝不是罪大恶极。

天平倾斜,季语白飞身下房,冲进惠和苑。

青竹和红竹迎上来,季语白也不消多说,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猛力推开大门,阳光倾泻进房,照亮了宫玉桑的脸。

他满脸泪痕,苍白无助的弓着腰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着,似乎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君后脸上狰狞的表情定格在哪,如一头随时会吞吃人的凶兽。

季语白皮笑肉不笑:“红竹,去叫刘太医!”

君后脸上变幻出不同颜色,狰狞之色顷刻间收住,紧张看向季语白,确信刚刚自己的说话声很小,季语白听不到,用和蔼可亲语气道:“摄政王啊,我正在与桑儿聊些父子间的体己话呢。你怎么忽然就进来了,”

“我也刚来,听到桑儿在哭,我敲了门没人应。就进来看看···”季语白也不戳破。

君后有些狐疑,虚伪道:“桑儿说,几日未见到你,很是想念。桑儿怀着孕呢,若有什么不对之处,多多担待,切莫置气,伤了夫妻和睦。”

“儿臣谨遵君后教导。”她走到宫玉桑身旁,药香味盈入鼻腔。

宫玉桑崩溃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满眼映着季语白缓缓靠近的脸。他双手抬起,想扑抱了过去,又怕拒绝似的,紧紧抱住肚子,痛哭起来:“鱼鱼,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

像一只冰天雪地被抛弃的小兽,无助而可怜。

原谅是不可能就这样原谅,季语白心头的郁怒没那么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