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茅草小屋时,已满头大汗,她抬眸眨落眼睫上的汗珠,朝茅屋里看。
这茅屋已破旧许久,里面不过一张干瘪的草床和几只破碎的碗。
但有这些也够了。
她扶住茅屋门框,挪进茅屋,扫净草床上的蛛网,反手慢慢拿下身后的包袱,拿出一张薄毯,铺在草床上,将身后的人慢慢放下。
“听雪?”她又探了探鼻息,稍稍放心,拿着破锅,装进满满干净的雪,端回茅屋里,用干草生了火,将破锅放上去煮。
多亏她和小公爷在寨子后山常常闲逛,生火捕猎挖野菜她都跟着小公爷学过,如今做这些事只不过手到擒来。
她又去摸了摸季听雪的额头,拿着破筐,捡了枯枝在草地上翻找。她记得有几味草药是冬日生的能清热解毒,疗愈外伤的,此处又是山中没有人迹,应当能寻到草药的。
往前寻了好一段,终于在一处山坡上寻到了草药,还寻到了几丛野菜。
她摘了菜和药,匆匆往回跑。
天已要黑了,她又摸了摸季听雪的额头,将草药砸好放置一旁,撕了里衣袖子用热水煮上,而后轻轻将季听雪的上衫轻轻脱下,拿着煮过的帕子轻轻将他身上的箭头伤口清理干净。
凝结的血块被洗净,红肿的伤口暴露出来,看得婉妘胆战心惊,鼻头忍不住泛酸。
她抬臂擦了把泪,轻轻将草药敷上伤口,又撕里衣包扎好,给人穿好衣裳。
这一遭下来,又出了身汗。
她长呼出一口气,靠在草床边歇了好一会儿,煮上驱寒的药后,又拿着帕子给人处理脸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