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眼皮上,她眼珠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上方的松树残留几分绿意。
她茫然撑起身,看见趴在自己腹上的人,恍然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
“听雪,听雪。”她轻轻晃了晃人,吃力将人肩膀微微抬起,迅速爬起身,扫掉他身上的落雪,又轻轻推了推他,“听雪?”
人没有动静,她心下大乱,手指颤着去探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她松了口气,手轻轻拨开箭伤处的衣裳。
幸而是摔下山坡时箭已被尽数拔出,伤得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这会儿虽看着血痂凝固有些恐怖,但伤口只是有些红肿发炎,若是及时处理还不至于要命。
她扶着身旁的树,缓缓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腿,往四周看去。
不远处有一个茅屋,看着有些破落了,但暂且能避风雪。
她弯身用尽全身气力将雪地里的人扶起来架在肩上,摇摇晃晃往前走。
可人个头实在太高,又重,没走两步,她便被压得一垮,摔在了地上,双膝磕在了石头上。
还好,身后的人压在她背上,应当没有摔着。
她手肘撑着起地,缓缓将身后的人撑起来,弓着身子,背着人一步一步往前挪,身后人的布靴划过地面,留下两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