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隔着屏风文承冷不丁地问。
罗少知喉间逸出一声,短促道:“没有,能睡着。”
文承靠榻看过来。
隔着屏风,他自然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模糊的烛光。
文承今夜的耐心出奇地好:“在想些什么?”
罗少知:“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扳倒二皇子,静安王真的有那个本事吗?”
文承:“能不能扳倒二皇子,靠的不是静安王,而是皇帝。”
罗少知“嗯”了声,“可皇上与他是亲父子……”
“亲父子又如何?”文承嗤笑,“父子戕害、手足相残,在京中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罗少知想起文府那些糟心事,一下子沉默了。
文承慢条斯理道:“最近太医署是不是正缺人手?想来用不了多久太医署便会安插进朱鉴的人。”
罗少知背后倏地一凉,“张太医是被人设计了?”
“你仔细想想,丘兆是如何进的大理寺,有一便有二,你能瞧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这么做,难道是……”
“静安王在查二皇子,二皇子未必不在查他。狗咬狗,一嘴毛,朱鉴此举是为了防备太极殿,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文承眯起眼,“知晓当年之事的旧人都死干净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