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秦叔看见了,兴许会破口大骂她妖女巧言令色、搔首弄姿。
但抱着她的是文承,看着她的也是文承。绛衣侯猪油蒙了心,天生就吃她这一套。
“仅凭这些话,你就觉得静安王妃会帮你吗?”
罗少知低声解释:“能证明朱鉴身世不洁的人早就死了,即便静安王知道真相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太极殿里的那位更不可能让皇室的丑事宣扬。想扳倒二皇子,不能从身世着手。”
她冷静道:“无论有没有我今日的一番话,静安王府原本就是要和朱鉴拼个你死我活,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她帮我,而是顺水推舟……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文承听了个全须全尾,心中了然,敛眸问:“这些你早就想好了?”
“也是这几日才想通的,那日师兄来府上告诉我这些旧事,当时我真想一剑把朱鉴结果了,或是干脆将皇室密辛全盘托出,搅它个天翻地覆……可这皇城里,有贵妃和小殿下,还有绛衣侯府,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让你们徒受横祸。”
“我也怕,程师兄现在在为静安王府做事,如果静安王是故意想通过师兄从我这儿诈取些什么,我若说了,便等于亲手将吴国公府推至死境,”罗少知意志消沉,靠在文承肩下弱声道,“孤哀身无长物,风尘仆仆地从岭南回京,若是连仅有的亲人都保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文承在罗少知额发上摸了摸,“今夜别回去了。”
罗少知顿住,抬头:“啊?”
半个时辰后。
门窗紧闭,厢房里,一盏暗灯亮在内室,屏风隔断着床与榻,双影重重。
罗少知笔直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绸纱,心如躁鼓。
她和文承睡在一间屋里,就隔着一面绨素屏风,这怕是不太好吧?
若是明日被下人看见可怎么办?
他们俩还没成婚呢,贵妃知道会不会打断她的腿?